第七章那些青涩的岁月(六)
小胖和大胖帮我在楼道里寻找着,摸来摸去,终于在某位同学的脸盆里找到了这个开小差的家伙。我自然是以无比丢脸的姿势,被她俩架着去了操场,而更丢脸的是,全年级的同学都齐刷刷地站在那里向我们行注目礼。可能是操场上的光线太暗,我看不清韩宇的眼神。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,他肯定心中一阵冷笑,然后会内心暗自道:"哼,老天爷都出来惩罚你了!"
唯一令我感激的是教官并没有说什么,直接又让我最最亲爱的室友们把我架回去了,而且,接下来几天的队列训练也就这样免掉了。大胖和小胖还特地买了点心、水果,来我们寝室慰问我这个残兵败将,真是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。唯一让我有些心寒的,是韩宇同学连一个怜悯的眼神也不曾给过。不过,那时我并不在乎。
上大二了,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并不完全是丑小鸭,也开始收情书,估计所有的女孩子都有过这样既幸福又头疼的经历。情书的来源分两部分,一部分是和我一起奋战过的中学同学,另一部分是大学同学的告白。其实对于中学同学的青睐,我比较理解,因为我是在中学理科班那种男多女少的环境下茁壮成长起来的,男生还没来得及开阔眼界,所以我和风儿、小米都算稀有品种,有人给我写情书是正常的。不过,对于大学同学的情书,我有些匪夷所思,难道他们不知道关于韩宇和我的绯闻?或者,在所有人的眼中,我和韩宇已成了陌路?
军训结束时,适逢国庆节,我和大胖、小胖一起去了杭州,招待我们的是我爸的弟子们,我们住在浙大著名的"工"字形宿舍里。我爸爸是我所读中学的物理老师,自然是桃李满天下。
凌晨五点,我们站在浙大校门前时,大胖对着巨大的铁门哀叹道:"立夏,浙大太夸张了,还锁门!"像我们这样从外校赶来投奔朋友的还不是一个两个,当有勇士开始攀爬并跃门而过时,我们自然不甘示弱地仿效了。
由于天色尚早,我们在校园里流浪、彷徨,直到终于有人去买早饭了,才去敲了男生宿舍的大门。
我在杭州虎跑泉把钱包、身份证、学生证全部丢了,后来,我们在西湖旁边骑着从浙大借来的、除了铃铛不响周身响得一塌糊涂而且没有刹车的自行车,可怜的小胖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……经过种种闹剧之后,我们坐上了返沪的火车。
在我们出去游玩期间,韩宇和广播台的成员一起前往南京一个学校的广播台做"学术交流",而且还认识了一个漂亮的新疆美眉,美眉居然还和韩宇同年同月同日出生。
回到学校后,我们又开始上大课了。
那时,医学院里最有名的课程便是《生理》和《生化》,它们出名是因为它们太抽象了,导致很多人没过,引无数英雄竞折腰。师兄师姐都告诫我们,教这两门课程的老师属于杀人不眨眼、绝不手下留情的铁面判官。
《生化》实在是一门令人头疼的课程,那个可以让人发疯的三羧酸循环,什么乱七八糟的糖类代谢、脂类代谢,简直是不知所云。而生理学动不动就提到系统、器官、细胞和分子,这些名词让人除了沮丧就是郁闷。如果让我选择的话,我情愿去实验室上《寄生虫》,也不愿意听这两门课,至少前者还有许多实物标本和涂片让我明白它们是真实存在的。
当我正在为《生理》和《生化》苦恼时,学校开展了轰轰烈烈的"金秋千字散文大赛"。那个比赛盛况空前,许多人蠢蠢欲动,像我这样半吊子的,也跃跃欲试地想了一个题目,煞有介事地写了一大堆交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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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后来,评选结果出来,我也攀上了一个三等奖。老师却交给我们一个更严峻的任务--让我们自己把文章抄到"大字报"上,并在下方贴上本人照片,这些"大字报"要通通贴在食堂门前的布告栏上,进行公示展览。
参加颁奖典礼的时候,韩宇坐在老师旁边,我这才得知,广播台是这个活动的组织者之一,而韩宇也是其中的一个评委。
我垂头丧气地拿着空白的"大字报"回到宿舍,意料之中地遭到大胖和小胖的嘲笑。
"林立夏同学,就你那歪歪扭扭、和小学生有一拼的字,还不把同学们的大牙都给笑掉了!"小胖一边嗑着瓜子,一边冲我抛白眼。
"早就让你和我一起练字,买本《席殊练字》回来努力努力。哼,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!要不要我给你写啊?"大胖邮购了一套《席殊练字》回来,每周还定期把作业寄回去让老师修改。只是她那笔字简直如螃蟹横行,惨不忍睹,还不如我呢。
为此,我烦躁了一整天。
过了几天,韩宇来找我,这是暑假以后他第一次和我说话。
"林立夏,你写完了没有?我们马上要贴出去了!"
"没呢!我的字太丑了,而且我也不会写毛笔字啊!"我嘟囔道。
韩宇冷笑了一下,说:"就你那像爬爬虫一样的字,我早就知道你写不出来!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?"
这种人也太过分了,居然还说风凉话,把我想开口相求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。
我坐在座位上想了许久,终于做了一个重大决定,"我不写了还不行吗?"写得不好不是我的错,可是把它拿出来吓人就是我的不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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