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灵动的昆虫,翱翔云端的飞鸟,健步奔驰的走兽,遨游水下的水生动物,挺拔俊俏的植物……千姿百态的生物共用着一片家园,也共同展示着自然界的美丽。“生命之美”展览近日在北京自然博物馆开展,展览以突破常规的陈列方式,展现该馆原创性的学术研究成就。
昆虫、飞禽走兽、海贝、植物……自然博物馆精选件生物标本领衔亮相展厅,让观众在目不暇接中,惊叹“生命之美”。
姿态万千的飞鸟展现色彩之美。
观展·亮点
缤纷色彩讲述大自然的美
“美”是很多观众参观本次展览时最强烈的感受。展览对不同色彩的设计和归纳,展现着深刻的生命活力,带给人们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。
纯净的蓝色能使人感受到安详、广阔与冷静,而当它出现在那些灵动、优雅的动物身上时,则往往让人感到惊奇。海豚的皮肤、金丝猴的眼圈、麝雉的脸部、秃鹫嘴基上的蜡膜……这些“蓝精灵”为展厅增添了几分神秘感。
红色是最富有生命力的色彩,展览中,红色的动物“明星”让观众们感受到强烈的视觉冲击。美丽的红鹮全身的羽毛基本上是鲜艳夺目的红色。当它们成群飞翔时,显得轻逸而潇洒,仿佛仙女在空中列队飘舞。大火烈鸟全身的羽毛主要为朱红色,特别是翅膀基部的羽毛,光泽闪亮,远远看去,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。
白色,象征纯洁。黑色,代表庄重。展柜里,“非洲美猴王”黑白疣猴轻盈地展示着斗篷般飘逸的白色长毛。白头叶猴的小黑脸儿上顶着一撮直立的白毛,看上去十分“时髦”。展板上的大熊猫无疑是最人见人爱的“黑白配”了,自然博物馆科普部工作人员赵妍介绍,熊猫身上黑白相间的皮毛,是它们由于无法通过迅速换毛来适应不同季节的背景颜色,而进化出了一种折中的保护色。
三叶虫化石再现“亿年往事”
化石作为亿万年前的远古生物遗留在地球上已石化的身体结构,或生活时留下的遗迹印痕,能够真实反映生物当时的形态特征和生活习性。“生物化石形态之美”展区的展柜里并排放置着四件大小、形态各异的三叶虫化石标本,向观众追述“亿年往事”。
精细处理的三叶虫化石,让数亿年前的生命重现生机。
三叶虫曾是地球历史上最闪耀的生物类群之一。如果说恐龙是古生物中脊椎动物的“代表”,那么无脊椎动物的“代表”毫无疑问是三叶虫。甚至在许多人的印象中,它们已经是古生物的代名词了。作为最早出现的节肢动物类群,它们在早期地球的海洋里游弋了数亿年。
这些三叶虫化石标本最引人入胜之处,在于它们的结构表现力。其实,即使保存相对完整的化石,也难逃时间的“摧残”。让它们恢复当年神采,展现古生物本原面貌的,是修复师技艺精湛的双手。自然博物馆的专家介绍,在处理生物化石时,工作人员通常需要使用显微镜,一点一点将化石周围的“围岩”剥除,好让它们真实的骨骼或结构暴露在观众面前。
例如,这四件来自摩洛哥的三叶虫化石,有的头顶威风凛凛的“三叉戟”,有的长着浮夸的棘刺和层层叠叠的胸节。让它们分毫毕现地“复活”在观众眼前,修复师们花费了不少心思。
鹦鹉螺无处不在的“黄金螺旋”
“妈妈,看这个海螺,好美呀!”观展时,一个小男孩指着展柜里精美的海螺兴奋地说。
“你真有眼光,这是鹦鹉螺,它非常符合我们的审美规律,而且它身上隐藏着非常神奇的奥秘呢!”赵妍告诉男孩,其实,当它的螺壳被纵切成两半的时候,它内腔壁的形状是最完美的“黄金螺旋”。
什么是“黄金螺旋”?赵妍解释,那就是根据大名鼎鼎的“斐波那契数列”画出来的螺旋曲线。自然界中“黄金螺旋”无处不在,如向日葵、松果,甚至是银河系,它们都是堪称黄金比例的美妙构图。
“赵老师,这块化石怎么跟刚刚那只鹦鹉螺那么像啊?”男孩指的是“化石生物结构之美”展区的菊石化石。“其实,菊石与鹦鹉螺是‘近亲’。”赵妍解释。
不过,鹦鹉螺和白垩纪末期灭绝的菊石又有很大的不同。据介绍,鹦鹉螺外形具有卷曲的珍珠似外壳,壳薄而轻,呈螺旋形盘卷,壳的表面呈白色、乳白色,生长纹从壳的脐部辐射而出,平滑细密,多红褐色,外壳由许多腔室组成。整个螺旋形外壳光滑如圆盘状,形似鹦鹉嘴,故此得名“鹦鹉螺”。
典型菊石的壳比鹦鹉螺的壳要薄一些,因此相对脆弱。“你看,隔开菊石相邻气室的‘隔板’在与外壳相连接的地方,比鹦鹉螺多了许多特殊的褶皱。”
作为一种灭绝生物的化石,菊石化石在地层学和古生物学研究中具有极大的科学价值。而鹦鹉螺已经在地球上存在了5亿年,“在白垩纪晚期的那场浩劫中,菊石和恐龙都绝灭了,而鹦鹉螺活下来了,真是堪称‘海洋大熊猫’般的存在。”
观展·解码
“栩栩如生”离不开“回春妙手”
“来观展的大小观众,问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,‘这是真的吗?’”赵妍说。
的确,在这个展览上,跳跃的藏羚羊、嚎叫的野狼、攀爬的小熊猫、匍匐待发的美洲狮……每一件动物标本展品,用“栩栩如生”、“活灵活现”来形容都不为过,似乎它们身处的并不是博物馆的展柜,而是陡峭的绝壁、茂密的森林和广袤的大草原。
这些动物标本之所以能“重生”一般陈列在观众眼前,离不开标本剥制师的一双“回春妙手”。赵妍介绍,标本师在剥制标本时,一般会选择造型可以掩盖的部分开刀,避开难以处理的部分。皮毛剥下来之后,内侧一定是没有脂肪、肌肉和结缔组织的,非常光滑。动物的趾尖都会被保留下来。剥下来的皮毛,身体和头部是连在一起的,“就像电影《画皮》里的画皮一样。”剥下来的皮毛要经过鞣制,由生皮变成熟皮,进行防腐的步骤。之后,标本师将通过为皮毛填充假体,对动物标本进行造型,并最终刻画标本的面部表情等细节。
更难操作的则是鸟类标本的制作。优雅的丹顶鹤、巨大的鹈鹕、神气的大嘴鸟……“栖息”在展柜里的“精灵”们,色彩艳丽、翎羽一丝不乱,仿佛下一秒就要引吭高歌或飞上天空。事实上,它们的制作也同样经历过剥制、填充、造型等繁琐步骤,特别是要将鸟儿们身上每一根凌乱或脱落的羽毛梳理、补齐,直到一丝不乱、一丝不差,功夫都在“台下”。
为野生动物发出求助呼喊
在这千姿百态,令人目不暇接的自然之美的“盛会”上,赵妍最想讲的,却是一位不起眼的“嘉宾”的故事。
在展览的“矛盾之美”展区,一团小小的穿山甲蜷缩着自己布满鳞片的身体,仿佛在用一片片小小的盾牌保护着自己。穿山甲是珍贵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,然而人们对它的猎杀却屡禁不止,黑市上它的鳞片价格甚至高于黄金。是什么让穿山甲饱受摧残?
赵妍介绍,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载,穿山甲“古方鲜用,近世风虐、疮科、通经、下乳,用为要药。盖此物穴山而居,寓水而食,出阴入阳,能窜经络,达于病所故也”。可以说,古人对穿山甲鳞片能“通经下乳”的判断,完全出于一种“象形思维”。正是因为“穴山而居,寓水而食”的习性,加上“穿山”为名,给这种无辜的小动物带来了严峻的生存困境。
赵妍介绍,事实上,穿山甲鳞片的主要成分是角蛋白,其分子结构很难分解,作为药材服用很难消化。同时,野生动物携带大量病毒,一旦被人类感染,时常会带来难以预计的严重后果。
展窗里,蜷缩成一团的小穿山甲似乎也在发出无声的求助和呼喊。“希望有一天,我们不仅能在博物馆的展览中看到它们的标本,也能在乡间的小路上,与这些可爱的小生命不期而遇。”赵妍说。北京晚报记者孙乐琪
观展·提示
展期:年12月1日起3个月地点:北京自然博物馆临时展厅
票价:免费
需至少提前一天网上预约,可预约三天内门票,票务系统每天上午11时更新。
原标题:从飞禽走兽到昆虫植物件生物标本展现生命之美